2015.10.25.索达吉堪布对话威廉【文殊菩萨的智慧宝剑】
文殊菩萨的智慧宝剑
Majushri’s Sword of Wisdom
索达吉堪布 & 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
阿伯丁大学
University of Aberdeen
2015/10/25
1.适合欧洲大学生的修行法门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对我来说,在阿伯丁大学里教授佛学非常困难。
大学本应该是学习知识的地方,但是在欧洲,大学却成了年轻学生尽情玩乐的地方。四年时光转瞬即逝,他们很快会失去学习的机会,这让我很担心。
学生们对佛法很有兴趣,也想学习佛法,比如他们会和我一起学习寂天菩萨的《入菩萨行论》。但与此同时,他们仍然在抽烟、喝酒,每周都想尝试新鲜事物。
我在想,或许可以教他们一些简单的念诵,比如观音心咒,又或者送他们一串念珠。诸如此类的方法和物品,能够滋润他们的心灵,真正地帮助到他们。希望您能在这方面给我一些建议,比如我能教的某种简单仪轨、简单的禅修方法,非常感激!
毕竟我所学到的知识,对他们来说可能过于甚深。我没办法用轻松易懂的方式教授他们,所以请您推荐一些简单的修法。
索达吉堪布:
你应该多讲一些大圆满的修法,哈哈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有些学生的行为,确实就像“疯智”的成就者。但他们连成就的基本条件都还没达到。如果他们真能达到“疯智”的境界,我也很高兴。
索达吉堪布:
你们大学里的学生在学《入菩萨行论》,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。
我所在的藏地,有些学校也会开设《普贤上师言教》《入菩萨行论》的课程。可能三四年里,学生们没什么特别感觉,但当他们步入社会、走上工作岗位后,在做事情的过程中,会发现他们的人生观与其他人完全不同。
虽然有个别学生不听话,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学习《入菩萨行论》,同时让他们念一些观音心咒、文殊心咒,也许会有帮助。从大的方面来看,传授某个实修法,他们不一定能修成,但念一些咒语,倒是可能会接受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即便如此,有没有一个适合新手入门的观修方法,比如在自己面前观修一位本尊,而不是把自己观想成本尊。您能推荐一个简单有效的观修方法吗?也可以是法王晋美彭措仁波切的某个仪轨。
修行有很多不同次第,譬如事部、行部、瑜伽部、无上瑜伽、阿努瑜伽、阿底瑜伽,这是一整套修行次第。在自己面前观想一位本尊,属于比较初级的禅修方式,这种修法很适合还无法把自己观想成本尊的人。
在苏格兰桑耶林禅修中心,我从大司徒仁波切那里得到过一个非常简单的观音菩萨修法仪轨,有时我会修习那个仪轨。
我很想得到一个宁玛传承的修法,如果能得到的话,就太开心了。如果您有推荐的修法就太好了。比如昨天您传的观音菩萨修法仪轨,显然我们会这样形容:空行加持暖气未消散,因为它是直接从传承上师那里传下来的。如果您认为这个法适合修持,我就去请这个修法的仪轨。但是我不能教学生这样的修法,对他们来说,把自己观想为本尊的修法太深了,而教他们把本尊观在面前也许更适合。
索达吉堪布:
昨天的观音菩萨修法,是可以观修的;法王如意宝还有一个关于文殊菩萨的简单观修方法,等我翻译出来后提供给你。这两个修法比较简单,可以用来修持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如果我的理解没错,法王晋美彭措有一整套文殊菩萨修法,囊括了从四加行一直到阿底瑜伽。十五年前,我就听说过这部法了,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遇到,我很想求这部法。
小时候,当我还是个学生,就能很清晰地见到文殊菩萨了。我一直都能见到文殊菩萨,总想着该如何面对这个状态,但也一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因此,当我听说法王晋美彭措有一整套文殊菩萨修法时,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。要是这里面也包括基础引导性的观修法,那实在是太有帮助了。
索达吉堪布:
晋美彭措仁波切的文殊菩萨修法,分为两种;一种是比较简单的仪轨,大学生和世间人都可以念修;还有一种是刚才你讲的,从四加行一直到大圆满最高境界。但是这种修法无法广传给一般人,因为修行者需要经过很严格的加行修持,还要灌顶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我知道您说的第二种修法,这个修法我也只听过一两次,因为我知道它的力量很强大,这是我上师告诉我的。多年以来,我一直想更进一步了解这个法。刚刚也说过,我很小的时候就能清晰见到文殊菩萨,这也是我选择这个职业的一个原因。
索达吉堪布:
关于文殊菩萨的简单修法,您可以提供给学生们,应该是很适合的。
2.教授:我一生修行的感受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我一直会提很多问题。如果您有什么问题,我很乐意回答,只要我有能力。
索达吉堪布:
您作为一名大学教授,多年来一直从事教学工作。在这个过程中,您既接受了佛教的灌顶,也在进行禅修。我想知道您对佛学的修习进行了多少年?学佛尤其是修习藏传佛教密法之后,您的生活有什么转变?感受如何?希望您能跟大家分享一下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这个问题提得很好!实话说,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修行了多少年,可能至少从十二岁开始,甚至更早一点。我出生在mguo加利福尼亚州,那里很有佛教氛围,很容易就接触到佛教。我还记得小时候去过日本的寺庙,敲过那里的钟,我非常喜欢那种感觉。
刚读大学时,我在生物学和佛学研究之间做了选择,对于我来说,它们是相通的。但要说起原因,那话就长了。我曾经犹豫,是否先学习梵文,之后再去研究佛经。幸运的是,我去了尼泊尔,与一位上师一起工作。他是仅存的现在还有梵文传承的金刚上师。我在那里学习并接受了一些初级的公开灌顶,比如观音菩萨灌顶等。
直到2001年,我才接受了贝诺法王的正式灌顶。那次灌顶非常神奇、非常好,也特别有加持。首先是因为灌顶所在的地点是尼泊尔的圣地——杨列雪,另外我看到很多非常厉害的堪布和仁波切也都参加了灌顶。在灌顶期间,我生起了净观,在后来的禅修中,我一直努力达到那样的境界,并尝试从净观的角度去看待事物。
修习密法至少从两个方面改变了我,一方面是信心的转变。密宗有一个重要原则:消除二元对立。虽然您没有直接明说,但您是对的,在西方很难兼顾佛法老师和佛教徒这两种身份。这两种身份的组合,会让人很难认同老师所教的内容,他们会有顾虑——老师无法保持客观的态度和距离。因此,我讲课时的言辞会很谨慎。
受了密乘戒之后,意味着我不用再纠结于如何选择,我只能以一种身份出现。这样一来,事情就变得简单了:在大学里教书是我必须要做的。因为密乘戒里说,如果有好学的学生求教,你必须要教他们,所以我就这么做了。
我和目前生活在苏格兰的来自喜马拉雅地区的人们常常一起工作。如果他们对我说:“我们需要你帮忙进行一个仪式。”我就会去找相关仪轨,然后行持。没有必要躲躲闪闪,我必须这样做。这就是在逐步消融二元对立。这是所有密宗修法的基础,我要守护这样的基本誓言,将原本分裂的两个角色更好地融合。
另一方面的转变,是我的一位尼泊尔上师促发的。他非常有智慧。他说:“要想让完整的密宗灌顶在亚洲以外的地区进行,一个大圆满的成就者必须在当地找到坛城,而且必须是真正的坛城,这样才有可能开始教授。”这对于他们的传承很重要。
这也让我对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有了不同的思考。因此,现在我在很认真地研究地形,试图找出苏格兰的坛城在哪里,并且尝试把苏格兰变成一个不仅仅存在佛教中心,也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佛教徒的地方。从这种意义来说,若我们要找一个真正能观想坛城的地方,要比想象的困难,花的时间也更长。
除了这两个方面,我又想到一个。如果我既是一个佛教徒,也是一位教授,我就要在这两个角色之间不停转换。我要守护密宗三昧耶戒,要兼具慈悲和无二慧,要认识五毒烦恼,那么当我必须同时扮演两个角色时,我将五毒转为道用也会越来越轻松。不管我在做什么,在教室里上课,在开会,在申请资金,在坐火车旅行……这些时刻,我都可以将五毒转为五甘露。
3.科学和佛教应该有大胆对话
索达吉堪布:
佛教诞生于2500多年前,而现在,是科学发达的21世纪。在您的研究和教学过程中,您有没有发现佛教的理念与现代科学之间存在矛盾,比如佛教的思想已经落后于科学,还是认为佛教与科学之间是相辅相成的?当我们拿佛教与科学进行对比,您有什么样的感想?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我刚好写了一篇论文,其主题正好与这个问题相关。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,我认为佛教与科学之间没有矛盾,任何一方都不应当畏惧另一方。
我们都知道,《俱舍论》里非常具体地描述了须弥山、四大洲以及外部环绕着铁围山。但现代科学认为这些都不存在。如果我们试图找到与佛经中的描述相应的证据,那注定会失败。
佛教的立足点在于疗愈,为病人开出药方,同时依于实证。佛教本身就是依于各种依据而建立的。如果记住了以上两点,并且获得一位具德上师的帮助,我们就能做到以诚恳的态度面对科学,引导科学了解新事物。
生物学里有一个很好的例子。西方传统思想认为,人类是唯一能够认知事物的动物。而昨天堪布在讲修菩提心时说到,一定要把所有众生当作自己的母亲。也就是说对于佛教徒而言,人类和其他物种没有差别。现在我们可以从动物行为学的研究当中得知,很多动物,例如乌鸦、猴子、章鱼都很聪明,它们都有解决问题的能力,也都有玩耍的意识。因此我们不能再说人类是唯一具有认知能力的动物。就这一点来说,佛教在2500多年前已有正确认知,并把它当作佛教科学里最基本的理念。佛教对于世界的认知是正确的,西方科学需要向其学习。
而另一方面,《俱舍论》没有提到细菌。但是现在我们知道,一个人90%基因的多样性,能从胃里的细菌得到体现,也就是说,大部分基因的多样性存在于细菌当中。这也从生物性上证实了众生的平等性。
另外,生物学也表明我们是社会性的,因此是无我的。佛教在胜义谛分析中承认无我,但只能从心理角度去分析。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坦诚面对真相,在阅读古老的佛教经典时就会发现,当时的人们不了解植物可以互相交流,也不了解细菌的活动。而如今我们对佛教有了更真切的认识,因为我们不仅可以通过心理学证明“人无我”的概念,还可以用生物学来证明。
每个人的体内有数百万微生物,这些微生物在体内来回不断地运动。我们的母亲将这些传给我们,我们又传给下一代,我们的存在从数量上来说如此庞大。即使从生物学的角度看,我们也从来不是独立存在的。这实在太奇妙了。这就从生物学的角度证明了佛教的一个基本教义。
如同佛学可以对科学进行指导,科学也可以带给佛教启示,双方都不必心存芥蒂。
虽然这个话题有一点敏感,但这种思考方式确实非常重要。比如在处理环境危机的问题上,我认为如果佛教可以引导施政方向,对解决环境问题会颇有帮助。对于佛教徒而言,当我们谈论到经济时,谈论的是关乎所有众生的经济,而不应该只局限于人类的范畴。当我们讨论可持续发展的话题时,也应该包括树木、微生物、鸟类等所有生命的可持续发展。虽然这样讲在某些场合可能会引起争议,但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说。
4.关于传承和教派
索达吉堪布:
您觉得藏传佛教的一些修行和理论,对于西方人有什么帮助?藏传佛教跟其他佛教教派如南传佛教、北传佛教相比,有什么不同?您为什么选择修习藏传佛教?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我的修行,实际上基于两个传承。既然我们谈到了藏传佛教,就不得不说一下喜马拉雅地区的佛教。这个地区梵文传承的宗派依然存在,属于金刚乘中的一支,而且和宁玛派十分相似。最早我曾跟着他们学习。
我对非大乘的佛教徒并无冒犯之意,但我认为大乘佛教是佛教存在的最合理方式,佛教必须以此作为起点。佛教最基本的利他,在大乘佛教中得以体现。大乘佛教中就包括金刚乘Vajrayana。
梵文经典中说到,根据藏文佛经,Vajrayana是大乘佛教当中特殊的一支,其传承中有特别的修行方法,这些修法的基础就是大乘佛教。Vajrayana在内观禅修方面有特殊的技巧,并仅仅在晚期的印度喜马拉雅佛教中得到了很好的发展。我认为大乘佛教体现了佛教的本怀,无我利他、圆融无二。这也应该是佛教的本来面目。
可能有些人对此会有不同的看法。我身边有很多朋友在学习南传佛教,他们的行为举止与优秀的大乘佛教徒无异,他们也非常关心身边的人,做任何事情也都是为了一切众生。尽管他们说自己不是大乘佛教徒,但并不喜欢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。
大乘佛教中的Vajrayana,在梵文传承中已经达到了极致。大圆满的大成就者以及很多传承上师,他们大多数在藏地,也有一小部分在尼泊尔。我认为Vajrayana这个传承拥有最强有力的加持,利他心的最高成就得以实现,慈悲心也体现得最圆满,因此是修行人的明智之选。
要是回到一百年前,人们经常会说这是藏传佛教、那是禅宗;几百年前,你也可以将这些教派分得很清楚;而一千年前,这样的分别根本不存在,尤其是在藏传佛教中。
宁玛派曾受到禅宗的影响,两派在一缘专注的禅修技巧方面都非常有效。现在藏传佛教与禅宗能再次开启对话,我感到非常高兴,这种对话非常有意义。与其他宗派不同,禅宗有其独特的幽默感,理解事物的角度也很特别。有时候要达到超越与证悟,可能只需要一个好的笑话。
5.宁玛大德与科学有关的著作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现在我的工作主要是试图找到瑜伽行中观的边界,做一些整合。比如阅读寂天论师、莲花戒论师所著的典籍。许多著名论师以及往昔印度大德们,他们同时也是哲学家,他们留下的文字综合了各派的重要内容,奠定了大乘佛教思想的基础。我正在读这些典籍,并且在寻找一些有用的内容和工具,希望与现代科学理论和生态理论相结合。
麦彭仁波切也有一些优秀的论典,但我不知道具体有哪些。您能否推荐一些我没有看过的梵文论典或是龙钦巴尊者、麦彭仁波切等大德的论典,帮助我继续研究佛教与科学这个课题,特别是在佛教和生态学的融合方面?
我不想只做那些该做的事情,而是希望从两个学科的角度严肃地进行对话。如果您能推荐一些论典,我将不胜感激。
索达吉堪布:
麦彭仁波切在医学方面的著作比较多,天文学方面也有一些,比如《时轮金刚大疏》,这是很大的一部著作。他还有一些涉及传统心理学、历算以及管理学的著作。比如《君规教言论》,内容涉及国王应该如何执政,如何治理国家,如何在民间保持信仰、鼓励高尚行为等,还涉及如何赚钱。
龙钦巴尊者的法,大部分与最高心性有关,比如《七宝藏》《四心滴》,讲的都是比较深奥的内容,少部分是关于历史和逻辑学的著作。此外在宇宙学方面,龙钦巴尊者也有一些不共的观点。他的《如意宝藏论》是一部比较全面诠释佛教的论典,包括宇宙观介绍得比较多。
我现在也在传授麦彭仁波切的《二规教言论》,它将世间法和佛教相结合,内容包括如何管理人;也涉及经济学,比如如何赚钱,但它是从内在去讲的;更重要的是,它涉及环保、心灵信仰等方面的问题。作为管理者,特别有必要学习这部论著中的一些精神。
6.在阿伯丁禅修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我还想问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。第一个问题问出家人可能不太合适。我在阿伯丁的工作不只是和学生打交道,还要跟很多家庭联系,也包括我自己的家庭。如果我能抽出时间或者能够说服他们一个月共修两次,对他们会很有帮助。这种情况下,您认为哪个修法是首选呢?
索达吉堪布:
最好先从寂止开始修。如果是有一些佛学基础的人,很有必要在面前观想观音菩萨或者释迦牟尼佛,并念诵相关的一些咒语。有时睁眼看看佛像,有时打坐观修,经常这样修行串习,心会得到平静。这很重要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实际上我曾花了很长时间练习禅修,我应该可以教授他们基础的禅修。可能需要花一点功夫,但如果教他们端坐和专注的话,也不算难。
另一个问题是:阿伯丁这个地方很特别,我们都很喜欢这个地方,也希望您能亲自过来感受一下。这里的夏天白天很长,早上四点就可以禅修,面对天空开始冥想。但是当白天越来越短,不管我喜不喜欢,都只能在天黑的时候禅修。我不了解闭黑关的方法,在这方面,您能否传授一些简单的直指法?
索达吉堪布:
除了大圆满的一些特殊修法,比如看虚空,需要在白天进行,我们平时的一些显宗和密宗的修法都不一定非要在白天修。晚上也好,平时生活中也好,都可以观修。
我自己是这样的:作为修行人,一个是随时都要念咒语,经常用正念进行观修;第二个,经常对自己的本尊和上师祈祷;第三,只要有时间、有机缘,就打坐。打坐的环境,我觉得白天晚上没有什么差别,只要有时间就行。
这样修行成熟的时候,行住坐卧都可以进行。所以作为一个比较成熟的修行人,不管在东方还是西方,白天还是晚上,在人群中还是独自一人,不用区分环境,他都能很随意地修行。这是修行当中最重要的。
密法中有闭黑关的一些修法。比如我们宁玛巴的白玉派中就有一些直指的修法,但这是一种特殊的观修方法,现在不是特别时兴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您又开始挥舞文殊智慧宝剑了!
我每天都在非常努力地护持密乘戒。堪布,我向您保证,下次无论我们在阿伯丁还是在喇荣见面,我都会不断练习我的藏语。
索达吉堪布:
我也维护我的英语。(堪布笑)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如果能去喇荣就太棒了,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,听上去那是一片真正的净土。我们正在努力让阿伯丁成为净土。
索达吉堪布:
您会讲藏语吗?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只会一点点。以前读博士的时候,我会一些藏语,因为必须阅读很多藏文书籍。那段时间,我阅读和研究了很多麦彭仁波切、龙钦巴尊者的书。但自从我负责阿伯丁的项目之后,就没有时间去研究梵文、藏文和尼瓦尔语了。我想给自己一个承诺,今年重新开始学习藏文,当然还有普通话也要学。
7.传承的耳环
索达吉堪布:
你的耳环很好看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您也想有个耳环吗?我告诉我的孩子们,如果他们是很好的佛教徒,并且好好修持密宗,我也会给他们一个这样的耳环。这是我们同属一个传承的标志。按照传承要求,我本应留一头长发,但考虑到我的职业——那样可能就无法在大学里工作了。因此我需要一些其他的标志,这个耳环就是一个标志。
索达吉堪布:
很好。象征三宝,有三个耳洞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也许下一世我会成为一个出家人,也许我的孩子会成为出家人。有一个孩子有这方面的潜质,不过我也不想催他。
索达吉堪布:
对,不能催。慢慢来吧,先以学习为主。
威廉·道格拉斯教授:
现在这个社会,如果你强迫别人,他们就会反抗,你会失去一切。
我妻子那个圈子有个传统,给孩子取名的时候有一种仪式。取名时,为孩子们准备一个装满物品的盘子,孩子选中的东西代表他将来的职业。我的两个孩子选了里面最大的书,另一个孩子选了念珠。这也许意味着家里将来有两个学者和一个和尚。我们老了以后可能要挨饿了。